江浮的心情稍微松快了些,她揉了两把肖游的小脑袋。
“我没事的。”
除了单辙,她还有其他的朋友在关心她,而她现在要做的,就是尽己所能地找到前往永恒岛的路,杀回永恒岛去见他。
“好吧,那你要是不开心就要跟我说。”肖游握着她的手,拉着她回了家。
蒲秋白的小公寓,躺进房间,江浮闭上自己的眼睛,把脑袋埋进柔软的枕头里,抬手盯着自己的手臂。
扭曲的指头尖,钻出几条漆黑的丝线,每一条丝线都像一个独立的个体,往各种方向拉扯着她的骨骼与肌肉。
很疼,但她已经有点习惯了。
“回来了?”蒲秋白进了门,没有开灯,“他出事了,对吗?”
江浮没有回应,只是默默盯着他。
“你们出发前,他找我算了一卦,大凶。”他叹了口气。
这事是单辙自己的选择,他干预不了。
“那,小白哥,你还看到了什么?”
“他被困在某个循环里,重复着同样的命运,再后面的事情,我看不到。”他轻声宽慰着她,“不过,看不到对于他来说,也未必是不祥之兆。”
前路未卜,那就是说有意料之外的发展,可能是新的转机。
江浮没有继续说话。
青年摸摸她的头,“收拾一下心情,我有件事答应他要去办。”
“我陪你一起去。”江浮大约也能想到是什么事。
单从青女士,她想和她谈一谈。
次日。
江浮站在公寓门口,轻轻敲了敲门。
房门打开,是一张和单辙有些相似的明艳脸,但却已经丧失了原本的锋芒,眼眶微红,像一朵即将凋谢颓靡的花。
“有事吗?”单从青的声音比平日厚重一些,看到江浮的脸,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染上了几许愤怒。
她很清楚,单辙失踪了,而且,和面前的女孩有关。
门倏地关上。
江浮连忙伸手,抵在门框上,掌背传来一阵剧痛,随后门被再度打开。
“我想和您说会话——”
“我不想看见你。”单从青冷漠拒绝。
她不保证自己联想到单辙的遭遇,对面前的人说出些什么过分的话。
下一瞬,女生伸出手臂,抱住了她。
“对不起阿姨,单辙失踪的事情是我的错。所以,我会尽我所能,带他回来。”
江浮用最快最清晰的语速说完了话,随后松开了手。
这是她给单从青的承诺,也是她振作之后做出的决定。
她很清楚,单从青是个关爱孩子的母亲,母亲会因为孩子遭遇的不幸心痛。
她过来不只是做自己的承诺,也是给她一点安慰。
女人闭上眼,用略显粗糙的手拿下了她的手臂,推开了她。
江浮听到了很轻的叹气声。
“你回去吧,我不想看见你。”她看向后面一直没有说话的蒲秋白,把两只航空箱拿了出来。
福贵安安静静地待在笼子里,而一向温顺亲人的翠花却焦躁地抓着栏杆。
“照顾好Grace和Vicet。”她交代着。
“我会的。”
门再度关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