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大家开始列举哪些人能参与训练的时候,他们竟然发现适龄青年其实也没多少,连二十个都凑不够,剩下的要么是女子,要么就是老少。
“咱们的人还是太少了!”丁大忠叹了口气。
“当初那种情况,能有这么多人愿意跟着我们离开磐石坞已经不错了。”王鹏举也摇头。
周粥看他们一个个唉声叹气的模样,开口道:“参与训练的人不限于男丁,女子如果愿意的话也能参加,咱们不是多了那么多女子吗?”
“什么?女子?不行!绝对不行!女子怎么能参加训练呢?”第一个出言反对的是丁大忠。
周粥并没有直接怼回去,而是心平气和地问:“女子为何不行?”
“女……女子当然不行了。”
丁大忠忽然反应过来周粥也是女子,他这么说,会不会让姑娘有不好的想法?
于是说话都变得结巴起来:“女子比男子力气小,就算训练了也没多大帮助……再说,这……这么危险的事,除非男人死绝了,否则怎……怎么能让女子上呢?”
丁大忠的妻子是个瘦弱的女人,周粥记得她手上全是老茧,显然在家中也是干着农活的,力气未必比一般的男人弱。
她开口问:“丁叔,过去婶婶在家里下地吗?”
“当然下,老百姓有哪家女人不下地的?”丁大忠下意识回答。
“那丁叔,你觉得下地需要力气吗?”
丁大忠一愣,嘴巴张了张,竟然一时间说不出话来。
他年轻的时候也是一板正的帅小伙,可现在,他这腰就是下地压弯的。
要他说下地不需要力气,他怎么可能说得出口?
“那……那怎么能一样?”他喃喃道。
一时间竟然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。
他向来觉得自己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,年轻的时候在外走镖挣了不少钱,回家后买了不少地,与妻子辛苦耕耘,如果不是这场水灾,他在村里那也算得上过得好的那一批,起码吃得饱穿得暖,是他撑起了整个家。
可是现在,周粥却告诉他,他的妻子跟他出的是一样的力,他怎么能够接受?
“有什么不一样呢?”周粥慢慢引导,“杀敌需要的力气未必比种地更大,可在战场上男人若是输了,躲在他们身后的女人能够躲过这场灾难吗?不能!”
她一字一句地将这个残酷的现实挑明:“若是让她们一直躲在你们身后,一旦你们牺牲了,你们的妻子,你们的女儿,没有半点反抗的能力,她们只会像李大哥和鹏举他们从匪寨中救出来的那些女子一样,被那些山匪抢走,关起来,彻底成为他们发泄的对象!不听话的会在他们发泄后直接被杀死,而听话的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,这辈子都活在阴霾之中!”
“别!别说了!”
丁大忠不敢去想周粥所描述的场景,他有妻子,有女儿,这些都是他无法接受的。
他最终还是泄了气,整个人又苍老许多:“姑娘,你或许是对的。”
周粥看向其他人:“你们呢?”